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约会
（育葵 著）
“叔叔，我，我能坐吗？”
一个怯生生的声音。噢，椅子边露出个胖乎乎的小圆脑袋。好笑！好玩！我真
没见过这么规矩的孩子，特别是男孩。
“这是公园的椅子，又不是我家的，谁坐都行，你怎么不能坐呢？”我把头偏
向他，脸上露着好奇的笑。
“那······那······你不是在······在约······约会吧？”
约会？五六岁的孩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？我把书放在椅子上，兴趣陡然而
生。我凑近他，“你懂得什么叫约会？”
“就是······就是，等······等一个阿姨。”
我哈哈大笑。他言中了。我是为等我的女朋友，专找了假山背后这块僻静之
地，可是一个小毛孩子怎么就猜出我是在约会？也难怪，电影、电视里这种事儿多
了，熏也把孩子熏得早熟了。
“那么，就请 ----- 坐吧!”我生性喜欢孩子，便拖长声调侃地发出的邀请。
他嘻嘻笑了两声，欠着屁股向椅子上蹭。
“哧 -----”裤子上撕了一道口子，露出了他的白嫩的小屁股。这口子不是新
茬，是从大针小线缝上的地方撕开的。真是不称职的妈妈！
“来，坐在叔叔腿上吧，椅子上凉。”
我把他抱上来，孩子的屁股透出暖气温在我的腿上，我的心不知怎么“咚”地
跳了起来，脸上有些发烧：我也会是个父亲的。
“你自己跑到这儿来干什么？你家大人呢？”
“我爸爸在假山那边打扑克呢。我到这儿来······”
“来干什么呀？”
“约······约会。”
我的眼睛大了，“你同谁约会？”
“同······同······妈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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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更惊讶了：“你妈妈让你来的？”
“上个星期天，妈妈······说今天······到这儿给我······送裤子。”
他用手抠抠破了的裤子，“爸不······知道。他不让妈······来看我。”
“你爸爸妈妈不在一起啦？”
“离······离······离······妈走了，把我扔下了。”
他的小嘴哆嗦着，眼里流出两滴泪。
这泪滴到我抱着他的手上，凉凉的，湿湿的。
我什么也说不出来。我把手搂得更紧，用我的体温暖着这孩子。
秋风走了，飘落一片树叶。
背景说明
不管什么原因，夫妻离异后，各视对方为仇敌，并把子女视为自己一方所独
有，这是世俗的心态。